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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公安厅长的快手少年:30元刻假章 280元买警服

读后感,hp同人之一生守候,月弯弯好喜欢

三 被抓前一个月,8月1日是杜应伟17周岁生日,没怎么庆祝。母亲郑祖琴说,全家人从来都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他们也说不清杜应伟的生肖。 17年前,杜应伟出生在云南镇雄山区,有一个大他…

被抓前一个月,8月1日是杜应伟17周岁生日,没怎么庆祝。母亲郑祖琴说,全家人从来都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他们也说不清杜应伟的生肖。

17年前,杜应伟出生在云南镇雄山区,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和大他五岁的姐姐。

两岁时,杜应伟因肠梗阻动手术,麻醉注射太多伤到大脑,父母曾带他看医生,医生说没有问题,但父母坚持认为,他连简单的数学加减“20+25都算不了”,脑子坏了。

家里穷,每人只有五分地种植玉米。父母为了给杜应伟挣钱看病,跑到600公里外的昆明工地上打工。但一年下来,只攒到3000元。当时郑祖琴的哥哥在永康做焊工,郑祖琴便跟着丈夫一起离开家乡,来到永康。

杜应伟被留在老家跟着奶奶和外婆生活。在郑祖琴的印象里,儿子成绩不好又调皮,经常跟人打架,她常接到老师电话,被告知儿子又惹事了。

杜应伟二年级时,奶奶病重,无法再照顾他。父母担心当地一些人贩毒,儿子留在家里,也会走上这条路,就把他带来了永康。

郑祖琴只读过半年书,杜向成是小学学历。十几年间,他们在永康的各个工厂间流转打工。教育孩子这件事让他们深感无力。

每次被“叫家长”,郑祖琴都要跟老师赔礼道歉,然后恳求,“你给我带一下,我这边打工很不容易。”

五年级时,杜应伟把别人的牙齿打掉了。父母花了很长时间还清一万多元的诊疗费。问到打架原因,“我们问他,他也不说”。

再过不久,没等小学毕业,杜应伟就辍学了。他读不进去了。

同村一个大伯在贵州毕节开饭店,2014年11月,杜应伟去了那个饭店打工。

这期间,父母很少跟他联系。“他在那里的表现我们也不知道,他也不说他在那边的经历”,杜向成回忆,和儿子偶尔通个电话,也只是问他是否听话。

在毕节时,杜应伟百无聊赖,想找“当老板”的感觉,于是用手机百度到一家做假公章的商家,以100元价格购买了公章“云南昭通交通运输集团公司镇雄公司”。大伯曾开过长途客车,杜应伟记住了这个公章名字。

他还弄了个“三栏分类账”本,在上面写字盖章,然后把他们放到自己的密码箱中。这成为他生活的乐趣所在。

去年大伯的饭店倒了,杜应伟回到永康,找到了现在的工作。父母问起他在哪里工作,他不告诉他们,也不愿意带他们去。

17岁的杜应伟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零零总总加起来大约只有5、6年。他们很少交流。当问到他们平时聊些什么?堂外公郑绍红毫不客气地说:“聊个屁啊!我们一天不是打就是骂!”

父亲杜向成黑黑瘦瘦,个头比妻子还小。他对儿子的教育方式就是“打骂”。杜应伟买警服穿,杜向成骂他,但他不听。“我说不能搞,会坐牢。他就说:我会去坐牢!”

忧心忡忡的杜向成趁杜应伟不在家,偷偷地拿走他买的警服烧了。杜应伟回家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又默默地买了套新的。

“我们跟他讲事情,他不听,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 母亲郑祖琴为没能管教好孩子而自责。当她出现在看守所时,脸上满是紧张和焦虑,虽然才42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苍老。

最初来永康,郑祖琴和丈夫都在工厂生产健身器材,工资一个月1200元。现在她在工厂做锅,一个月工资3000元出头,杜向成则在一家工厂做圣诞节饰物,生产大红大绿,喜庆热闹的小物件。

但热闹是别人的。夫妻俩打算再过四五年就回云南。在永康待了十来年,他们始终没有归属感,“一般都是上班,回来吃饭,关门睡觉,不跟人说话。因为又怕惹事,又怕打架”。

郑祖琴跟年轻女人曾因为使用厕所这样的小事而吵架。她觉得住处人多眼杂乱的很,不敢交往过多。他们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赚钱养家,别无他想。

杜应伟也从来没带过朋友回来。郑祖琴说,他不敢带朋友回来,带回来他爸会打他!

杜应伟的QQ空间里的照片

“他不可能干其他的事情。”堂外公郑绍红笃定地说。

杜应伟一个月的工资2800元,2000元都交给父母,他们怕他乱用,“就叫他一定要好好上班,自力更生!”

杜应伟上班的工厂在另一个村,距离出租屋步行只要十来分钟。一个礼拜要上六天班,每天从早上6点半持续工作到下午4点半。

那是个家庭作坊,主营车床加工。机床轰轰响着,敞开的大门里面黑漆漆的,生产的车床配件也是黑漆漆的。

四个工人在屋里来回走动,包括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老太太,两个年轻男人,都比杜应伟年龄大。

他们不知道杜应伟的真名,直到看到他的照片,才认出来“噢,阿伟啊!”

同事们对杜应伟在网上的轰动一无所知。老板夏丽芬跟他失联一周,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甚至一度打算报警找人。

她努力检索起与阿伟有关的记忆,但也有限:去年春节前,她在门口贴了个招聘广告,杜应伟来应聘。他自称22岁,看起来还蛮正常,夏丽芬就接收了,但做了三四天,大家就不喜欢他了。

同事们发现他不洗衣服,整天穿的邋里邋遢,“我们四点半下班,有那么多时间洗,哪怕脚踩都行啊!” 年纪最大的陈老太太坐在固定的位置工作,她的左边是一台电风扇,呼呼转着,她讨厌杜应伟坐在上风向,因为气味太难闻。

一个穿深红T恤的男人说:“他啊,没人跟他关系好。没人搭理他啊,他那个性格跟谁都不好,好像脑子有毛病”。

杜应伟让同事叫他“狗熊”。同事们不理解他的想法,觉得他怪怪的。有时,他们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笑,问他笑什么,他就说好玩。

同事们还发现:有时,工厂前有人路过,杜应伟看到了,不认识也要去跟人家说话。有人来送报纸,或者找老板聊生意,他也要上前去打招呼。

夏丽芬只安排给他最简单的杂活。“精的活他干不了,他只能搬搬货啊,简单的活儿。”甚至搬货有时他也会出乱子,比如乱丢砸到别人的脚。

杜应伟给自己制作的简历视频截图

17岁的杜应伟正处于躁动的青春期。他精力过剩,又无所事事。

不上班时,他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有时跟郑绍红坐在一起,没一会儿就突然爬起来跑下楼,过一会儿回来时,浑身都是汗,一天上下楼20次。

“我们天天上班,要生活要吃啊,谁天天跟他。”郑绍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天到晚玩手机,但没人知道他在玩什么。

母亲郑祖琴看到儿子每天晚上都要跑出去玩,玩到10点才回来,也从来不知道他去哪里,跟谁玩。

夏丽芬曾听员工提起,晚上看到杜应伟一个人在村里的健身器材中心荡秋千,荡得高高的。

在杜应伟口中,他没有一个朋友。

他的姐姐已经结婚,哥哥在老家复读准备高考,他们都不跟他说话。他小学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大多各奔东西去打工,还有人因为贩毒坐牢了。

杜应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他不喜欢打球,也不喜欢玩游戏,觉得没意思。唯一觉得有意思的,就是看直播。

看到有人直播“做慈善”时,他深受感动要去捐钱,从没想过可能是骗子。

他的QQ名叫“省委常委,公安厅副厅长杜”,2015年6月开通,头像中他穿着警服,戴着墨镜。QQ空间没有设置隐私,对所有人开放。

可以看到,他频繁发布“无聊”的QQ状态,也会自顾自的发些假的职务活动信息,有人在下面评论“垃圾”,也有人假装迎合他“杜总”。

他有时也会发一些他的情感状态,说毕节是个伤心地,似乎就在去年年底,他刚刚结束一段恋情——当然,就像其他的状态一样,不知真假。

2016年3月8日,杜应伟写了唯一一篇日志《爱》,只有一句话:“每天过着。痛苦的日子”

下面有7、8条评论,几乎都是广告。

3月31日那天,他发了个说说:开心每一天。

在QQ状态的留言里,他对QQ名为“@a我是我的”说:“我们杜家,有我这么一个当官的。你高兴吗” 对方回答“骄傲啊,以你为荣”

这位“@a我是我的”后来对记者说,“我们是本家,但从来没见过”。

在看守所里,与记者的两个小时的谈话结束时,杜应伟说他不想把网上他的照片全部删除。

“为什么不想删除?”

“就让它留着吧。我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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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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