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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简介

建党60周年,餐饮培训学校,投资合作协议书范本

  明代嘉靖三十八年(1559),建州左卫苏克素浒河部费阿拉的女真中等贵族塔克世家中,降生了一个男孩。他长得龙颜凤目,伟驱大耳,声若洪钟。加之他又是塔克世家中的第一个男孩,父母对他…

  明代嘉靖三十八年(1559),建州左卫苏克素浒河部费阿拉的女真中等贵族塔克世家中,降生了一个男孩。他长得龙颜凤目,伟驱大耳,声若洪钟。加之他又是塔克世家中的第一个男孩,父母对他非常锺爱,给他取名叫努尔哈赤。尽管努尔哈赤的父母对自己相貌非凡的长子寄予厚望,然而这个男孩日后所建立的伟业,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女真世家

  努尔哈赤所属的女真族是我国东北最古老的民族之一。关于女真族的起源,流传着一个优美神奇的故事。相传很久以前,在长白山东北的布库里山下,有个名叫布尔湖里的水泊。一天,恩古伦、正古伦和佛古伦三姐妹从天而降,来到泊中沐浴。当三位仙女洗浴完毕上岸穿衣时,适逢一只喜鹊口衔一颗红果飞来,红果落在佛古伦的衣服上。看到那光艳鲜美的红果,佛古伦爱不释手。在姐姐的催促下,她顺手将果子放入口中,忙于穿衣,却不慎将果子吞入腹中。佛古伦随即感到有孕在身。因身体笨重不能再升腾天空,她挥泪与姐姐分离,独自居住在长白山上。后来她生下了一个男孩,据说这个男孩就是女真族的始祖爱新觉罗布库里雍顺。此后,女真族经历了几千年发展的历史。在中国古代,她先后被称为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到五代时,始有女真之称。公元1127年,女真族完颜部首领阿骨打建立金朝,统治淮河以北广大地区长达百余年,直到1234年被南宋与蒙古的联军所灭,才又重新返归东北故土,散居在白山黑水之间。

  松花江下游的依兰地区,是努尔哈赤的祖先世代居住的地方。元朝统治时期,在这里设了三个万户府。努尔哈赤的祖先充任斡朵里万户府的万户。这是一个可以世袭的官职,从这时开始,努尔哈赤的先人便世代为官。元明交替之际,女真部族之间纷争不已,东北地区的局势动荡不安。面对这种局面,努尔哈赤的六世祖猛哥帖木儿在无可奈何之中,遂于洪武年间率领部众迁徙到图们江下游斡木河畔(今朝鲜会宁)定居下来。与此同时,胡里改万户府的万户阿哈出也率族人南迁,在辉发江上游的凤州安家落户。永乐元年(1403),阿哈出到南京朝贡,明朝当即设“建州卫军民指挥使司”,任命他为建州卫指挥使。永乐三年(1405),猛哥帖木儿随明钦差千户王教化到南京入朝。明成祖也委任他为建州卫指挥使,仍然管辖斡朵里部。永乐十年,猛哥帖木儿再次入朝,明成祖赏识他的忠诚和勇武,特增设建州左卫,任命他为建州左卫指挥使。由于猛哥帖木儿为明朝忠心守边,功绩卓著,先后荣升都督佥事和右都督的职位,在努尔哈赤的家族史上留下了显赫兴隆的一页。然而不久,这个家族就被笼罩在不幸的阴霾之中了。

  辽东女真豪族杨木答兀,原在开原任千户。永乐二十一年 (1423) 六月,他逃离职守,在屠城剽掠后,又携眷率军逃到了斡木河。宣德八年(1433),明朝勅令猛哥帖木儿协助辽东都指挥佥事裴俊等招抚以杨木答兀为首的叛军。不料,杨木答兀非但不服招抚,反而纠合“七姓野人”,包围官军营寨和猛哥帖木儿等人的家,放火焚烧了房屋。猛哥帖木尔和长子阿古被杀死,次子董山被掳走。董山便是努尔哈赤的五世祖。

  猛哥帖木儿死后,明朝又任命他的弟弟凡察为建州左卫指挥使。不久,董山被赎回,他同叔叔凡察奏请明朝批准,率部族300余户,移居到苏子河畔的烟筒山下 (今辽宁新宾县),在这里耕耘创业,为日后努尔哈赤的崛起奠定了基础。

  不久,建州左卫内部发生了纷争。原来,此时的董山已经成长为一个体格魁伟,英俊威武的青年,极得部众的爱戴和拥护,他手中保存有父亲的卫印,理所当然应承袭建州左卫的官职。他奏报朝廷,要以印为凭掌管卫事。但朝廷偏向凡察,欲以凡察为主、董山为副,同理卫事。朝廷命令董山将旧印交上,董山视旧印为传家之宝,不肯从命。朝廷无奈,转而命令凡察将新印交出,凡察也不答应。叔侄之间相持不下,简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为了缓和矛盾,明朝将建州左卫一分为二,增设建州右卫。凡察和董山分别任右卫、左卫的都督同知。这场相持了两年之久的承袭之争总算平息下来。这样,连同原来的建州卫,就出现了女真历史上的 “建州三卫”。

  建州三卫在董山和阿哈出的孙子李满住等人的领导下,势力发展很快。相反,明朝方面自正统年间开始,朝政日益腐败,边官贪贿,常向女真提出一些苛刻要求,使董山等人大为不满。于是,董山、李满住经常率部众到汉族居住区和邻近的朝鲜掠取人口和财富,一年中竟抢掠边境近百次,杀掠边民10余万。成化三年 (1467),明朝的5万大军会同1万名朝鲜军,分路进攻建州三卫。董山部的屯寨在一个月中被血洗一空,千余人被杀。明军把被迫投降的董山押到广宁处死,李满住父子及部众近4百人也被杀死。经过这场极其残酷的剿杀后,刚刚振兴起来的建州女真元气大伤。

  董山、李满住被杀后,明朝对女真人依然实行笼络的政策,建州三卫的官职仍由他们的后代承袭。这样,董山的大儿子妥罗作了继承人。妥罗死后,他的儿子又继承了父亲的官职。董山的第三子叫锡宝齐篇古,由于他不是大首领的嫡系长子,因而势力较弱。他仅有一个儿子,名叫福满。福满就是努尔哈赤的曾祖,清代的曾祖。

  福满承胤闻讯率兵万人仓促来援,这时努尔哈赤已经撤出抚顺,在中途设下埋伏,全歼了张承胤的援军,缴获了大批武器辎重满载而归。

  努尔哈赤起兵伐明,初战便大获全胜,兴奋不已,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深知明朝现在虽然江河日下,但毕竟还是一个庞然大物,还有相当的实力,不能贸然大举进犯。因此,他对明朝不断进行试探性的进攻。攻陷抚顺城3个月后,他又用计智取了清河城,杀死守将邹储贤、张旆及兵民万余人。随着接连不断的胜利,努尔哈赤的胆子也愈来愈壮。明朝派来使者求和,努尔哈赤借机向明朝提出了一系列要求。经济上,他要求给他和众贝勒、大臣加缎3000匹、金300两、银3000两,将他过去的岁赏和抚顺原有的500道敕书、加上开原的1000道敕书都赏赐给他的部属。政治上,他要求明朝尊他为王,承认他的所作所为是合法的,撤回明朝派驻叶赫的官兵。他声言只有满足了这些条件,方可罢兵谈和。显然,堂堂“天朝”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的,双方的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

  大战萨尔浒

  努尔哈赤相继攻陷抚顺、清河,全辽震动,告急文件如雪片般飞向京师,一向置国家大事于不顾的昏庸皇帝万历坐立不安了。他想,一个小小异族之邦竟敢如此猖狂,实在是不能容忍,他认为努尔哈赤的一系列要求纯粹是非份之想,坚决予以拒绝,并决定调兵遣将,犁庭扫穴,全力消灭后金。他亲自颁布圣旨,交九卿科道会议辽事,并立即起用杨镐为兵部右侍部兼辽东经略。为了进攻后金,明朝在全国加派辽饷,转输粮秣,以应军需;辽东都司咨文朝鲜,胁迫其出兵,合力征讨;制定军纪,颁布全军;晓喻天下:擒斩努尔哈赤者,奖赏万金;调集各地官兵8. 8万多人,加上来自叶赫、朝鲜的援兵,铨为监军,从沈阳出发,经抚顺关,沿苏子河谷,从西面进攻赫图阿拉。

  辽东总兵李如柏是南路军主将。他率领贺世贤、张应昌等官兵2万余人,从清河堡出发,路经鸦鹘关,从南面进军。

  开原总兵马林率领的是北路军,他手下有麻岩、郑国良等2万多名将士,由静安堡出发,奔开原、铁岭、三岔口,由北面攻打。

  东路军的主将是总兵刘綎,他统领康应乾等万名明军和1. 3万名朝鲜兵,从东面向赫图阿拉进击。

  明朝十几万大军压境,后金大臣慌忙向努尔哈赤报告。努尔哈赤听了依然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他说:“不出我之所料,明军到底送上家门来了。根据当前的情况,南路明军不过是想牵制我们,西路军才是袭击我兴京的主力,必须先予消灭。对南路军,只派小股兵马迎击便可。”布置停当,他亲率大军西进迎敌。

  再说,东、北两路军由于山路崎岖等各种原因,拖延了进军的时间。唯独杜松一路昼夜兼程,日行百里,于三月一日来到萨尔浒。他们兵分两部:一部在萨尔浒山下扎营,另一部由杜松亲自率领向东北方向的吉林崖进军。努尔哈赤统帅八旗军近6万人前来迎战。大贝勒代善率先头部队来到萨尔浒,他与诸兄弟及大臣们察看了战场形势,也兵分两路,派右翼4旗追击赴吉林崖的明兵,左翼4旗围歼萨尔浒守军。代善等人正要分兵行动,努尔哈赤赶到了。他问明情况后,决定调整两路兵力的分配。他对代善等人说:“明兵人多势众,可以分散作战;我们人少,只能集中兵力逐路击破明军。吉林崖明军只派小股兵力去解决就行,萨尔浒的明军一定要好好对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只要打败了萨尔浒的明军,吉林崖的就会不战自溃。”他从右翼4旗拨出2旗兵力给左翼,由他本人率领这6旗兵力包围萨尔浒,派四贝勒皇太极率领右翼的其余两旗前往吉林崖,监视明军的动静。

  奉命在萨尔浒扎寨的明军,初至萨尔浒谷口便遭后金400名埋伏者的袭击,后军又受到八旗军的拦截,兵伤马毙,锐气大挫。面对冲杀而至的六旗铁军,他们慌忙列阵,仓促迎战。开始,明军施放的火炮使没有火器的后金六旗兵暂时受阻。但精于骑射的6旗兵随之仰面扣射,顿时矢箭如雨,铁甲骑兵又乘机奋力冲击,打得明军四处逃窜,方阵大乱。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后金兵冲进明营,歼灭了驻守萨尔浒山的全部明军。

  随之,努尔哈赤挥师前往吉林崖。再说原来驻守吉林崖的后金军队见杜松率部抵达山脚,便从山上冲下来迎击。此时,皇太极率领的两骑兵马正好赶到。杜松军腹背受敌,眼看就要招架不住,萨尔浒大营已破的消息又在这时传到,顿时军心动摇。杜松正待收拾残兵撤退,努尔哈赤的六旗军似从天而降,挡住了明军的去路。士气颓落的明军乱作一团,后金兵乘胜而战,士气高昂,杀得明军尸首遍野。明军主将杜松左右冲击,也未能杀出重围,最后矢尽力竭,落马而死。

  明朝四路大军中的一支主力就这样毁于一旦。

  接着,努尔哈赤马不停蹄,率师北上,去迎击马林的北路军。马林一部得知杜松惨败的消息后,将士哗然,士气低落,滞留在萨尔浒西北30里处的尚间崖消极防守。马林本无将才,又自以为是。他在这里布置一个“牛头阵”:在尚间崖依山结成方阵,环营挖了三圈战壕,壕内布列精兵; 壕外又排列骑兵,布置火器。马林在这里亲自督阵。派潘宗颜率领一支兵马,在尚间崖西边约三里处的飞芬山安营,又命龚念遂在斡珲鄂漠扎寨,两营相距数里,互为犄角。他自恃“牛头阵”进可以制服后金,退可以互相救援,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我分散兵力、消极挨打的安排罢了,这正好给努尔哈赤提供了各个击破的良机。

  努尔哈赤先集中兵力,攻打龚念遂一营。他以千骑精兵,猛冲其薄弱的一隅,很快突开一个缺口,八旗兵便从这里一拥而入,不费吹灰之力便踏平了明营,龚念遂也在拼杀中丧命。

  努尔哈赤又跃马急驰至尚间崖,他登高远眺,见马林的营壕内外防守严整,便下令军士绕道而行。他们想抢占尚间崖顶,以便居高临下,杀个措手不及。突然,他发现明营的兵士集结起来,断定他们将要出击,就立即抢占山顶的部队停止攻山,下马徒步而战。这里,明军已杀至阵前,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各率部属直冲敌阵,奋力拼杀。正当双方鏖战之时,后金的主力赶到了。仓卒之中,明军用枪炮还击,但后金来势迅猛,锐不可挡,明军不等火器奏效就争相逃命。副将麻岩及许多将士被杀,总兵马林策马而逃。

  攻破了尚间崖的明营后,后金兵转而围攻飞芬山下的潘宗颜部,潘宗颜率部顽强地进行抵抗,无奈已是势单力孤、后继无援,战不多时,便全军覆没。本来约定配合北路大军作战的叶赫军队,行进途中听说明军兵败,大惊而逃。

  努尔哈赤连胜明朝西路和北路两支大军后,又得到消息: 另外两路明军正从东、南两个方向逼近京城赫图阿拉。他当即班师回京。为了避免与两支明军同时交战,努尔哈赤心生一计。他把缴获的杜松令箭交给明军降卒,让其假扮为杜松的使者去催促刘綎速来会战。刘綎一部这时正从宽甸向赫图阿拉行进,道路艰险,又受后金砍倒的树木阻碍,行军速度很慢。接到杜松的令箭,刘綎哪知其中有诈,他唯恐杜松独占头功,遂加快速度,向赫图阿拉孤军深入。努尔哈赤令代善、莽古尔泰和皇太极率主力迎战刘綎。双方在阿布达里交锋。皇太极抢先战领了山头,在他率领下,后金的攻势似山洪暴发,打得明军晕头转向。代善等则将刘綎的军队拦腰切断,集中兵力攻击尾部。刘綎奋战了几十个回合,两臂都受了重伤,最近力竭身亡。明朝兵力被杀者无算,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努尔哈赤自己带4000兵士守城,准备对付李如柏的南路军。

  在沈阳坐镇的辽东经略杨镐,派遣四路大军出师后,自以为胜券在握,只等着部将报捷。哪里料到,不过几天功夫,三路大军相继败北。他料定幸存的李如柏更不是后金的对手,便急命李如柏回兵。胆小怯弱的李如柏,出师最晚,且行动迟缓,所以还没同后金交手。接到杨镐的命令,他就象得到了大赦,率部落荒而逃。

  在这次著名的萨尔浒大战中,努尔哈赤仅用5天时间,就大败明朝十几万大军,称得上是他军事指挥艺术的一次精湛表演。他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为原则,以铁骑驰突、速战速决为法宝,以诱敌入围、以静制动为手段,以亲临战阵、身先士卒为表率,终于取得了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

  萨尔浒大战之后,明朝在东北的统治日趋崩溃,而已经立足了脚跟的努尔哈赤,则开始由防御转入进攻。开原、铁岭地处辽宁北部,是明代防范蒙古和女真的重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努尔哈赤要乘胜向开原和铁岭进军,为他日后最终夺取辽阳和沈阳剪除两翼之援。

  大战萨尔浒后仅3个月,努尔哈赤便作好了攻取开原、铁岭的准备。这年六月十日,他亲率4万大军进攻开原。由于大雨不停,道路泥泞,行进艰难,有的将领建议屯留两天。努尔哈赤担心一旦有人逃走,就会泄露机密,坚决反对缓行。他采用声东击西的计策,派小股部队直奔沈阳,造成要进攻沈阳的假象,然后又派轻骑兵前去探路,探明通往开原的道路畅行无阻,努尔哈赤遂率主力于十六日突抵开原城。

  这时在开原主城驻守的全是些贪官、败将之辈。开原总兵是在萨尔浒战役中侥幸逃生的马林,推事官郑之范是个不得民心的贪暴之徒。城中守军腐败不堪,毫无斗志。努尔哈赤的军队抵达开原城下,立即摆开阵势攻城,兵士们争先恐后地攀上云梯杀进城内,守城明军不战自散,弃城而逃,后金兵将其开原逃兵堵截在城门前、城壕边,杀得血流成河。总兵马林等全部死于激战之中。后金在开原俘获了大批的人畜和财物。努尔哈赤在撤退之前,烧了这个边地重镇。

  攻陷开原一个月之后,努尔哈赤又率大军出其不意地包围了铁岭城。与开原之战不同的是,努尔哈赤在这里遭到了守城将领喻成名等人的顽强抵抗。但因驻守沈阳的李如桢拥兵自保,坐视不救,经过六小时的激战,铁岭城也落入后金之手。

  至此,努尔哈赤进攻辽沈的道路已经完全铺平了。

夺取沈、辽

  明军在萨尔浒大战中三路丧师、一路败逃,使朝野震惊,昏君庸臣也似乎有所醒悟。在严惩主帅杨镐和总兵李如柏的同时,他们起用因党争之祸回籍听勘的前任御史熊廷弼宣慰辽东,收拾败局。

  接到朝廷的命令后,一向以国家大事为己任的熊廷弼立即动身,昼夜兼程,赶赴辽阳。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残破凋敝的景象:

  将领自上次战败,死者五六百,降者百余人,幸存者则闻风丧胆,畏敌如虎;

  兵士身无片甲,手无寸械,装死扮活,不肯出战,各营逃兵日以千百计;

  辽民百死而无一生,户户抱怨,存者思逃,甚至于无以度日,父子相食;

  军器一空如洗,粮饷连欠数月不发,战马羸弱,不堪使用。

  面对残局,熊廷弼力挽狂澜,采取了一系列整顿措施,决心竭尽全力反败为胜。他首先严肃军纪,斩杀逃将刘遇节等人,用他们的首级祭奠死亡的将士和百姓,又处死贪官陈伦,以杀一儆百。为了鼓舞士气、重振雄风,他杀牛置酒,犒劳将士;操练队伍,赏功罚过;还督令兵士修整器械,缮治城池。他亲自巡视各边防隘口,顶风冒雨来到抚顺。往日的边境重镇经过战争的浩劫已是一片废墟,面对遍地明军的遗骨,熊廷弼禁不住失声痛哭。

  在审度了辽东形势之后,熊廷弼上书请求集兵18万,战马9万匹,在叆阳、清河、抚顺等要地设置重兵,划地而守。无警时进行操练,小警时自为堵御,大警时互相应援。他的计划得到了万历皇帝的批准。

  熊廷弼镇守辽阳后的作为,使人心惶惶、准备外逃的百姓又安下心来,濒于溃散的军队重新焕发了斗志,一度陷于混乱的前线终于稳定下来。这一切也迫使努尔哈赤不得不谨慎从事,放慢了继续进军的脚步。

  然而,明朝内部党争再起,又给了努尔哈赤可乘之机。万历四十八年(1620),万历皇帝病死,一个月后,刚刚继位的太子朱常洛又吞红丸死于乾清宫。朱常洛的长子朱由校继承了皇位,是为熹宗天启帝。从此,统治集团内部的党争愈演愈烈。大臣之间结党营私,排斥异己,互相攻讦。熊廷弼虽然身居千里之外的边陲,但由于他性情刚直,不受贿循私,不巴结权贵,得罪了一些奸佞之人,遂被拉入党争的政治漩涡,成为被攻讦的对象。忌恨他的权贵们屡次上书,以莫须有的罪名弹劾熊廷弼。他先后5次上疏自辩,针砭弊政要害,并请求圣上信任边吏,用而不疑。但是,明廷气数将尽,已经不辨忠奸,到底自毁长城,罢免了熊廷弼,改派袁应泰任辽东经略。

  袁应泰走马上任后,宽娇属下,随意撤换武将,很快造成了军纪松弛、军纪混乱的局面。他又不分良莠,收纳了许多蒙古和女真的降兵,大量敌探乘机混入,成了后金的内应。刚刚由熊廷弼恢复巩固起来的辽东防务,被袁应泰搞得一塌糊涂。

  一直在拭目以待的努尔哈赤见时机已到,于天命六年(1621)春,发动了辽沈之战。

  努尔哈赤率领诸贝勒大臣,统帅左右翼步骑劲旅首先攻打奉集堡,揭开了辽沈之战的序幕。奉集堡位于辽沈之间,是明朝在辽东的战略要地,努尔哈赤把它作为进攻的第一个目标,实际上是想以武力探明辽、沈明军的虚实。

  防守奉集堡的明军和援兵与后金交战后,或大败而逃,或不战自溃。努尔哈赤由此得到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明军可胜,沈辽可取。

  于是在进攻奉集堡一个月后,努尔哈赤便以举国之雄师直扑沈阳。

  沈阳在明代是辽东重镇之一,它被作为辽阳的 “藩镇”而受到重视。这里精心构筑了完备的防御体系。努尔哈赤的大军在城东七里处安营驻扎。他几次派少量兵士诱明军出战,每次都让他们佯装败退,以便麻痹明军。

  当努尔哈赤认为决战的时机成熟之后,便派后金的精锐骑兵设下埋伏,然后又派兵到沈阳城下挑战。贪功轻敌、有勇无谋的明总兵贺世贤果真中了圈套。他率千余名家丁,出城南门迎战,后金兵假装败逃,贺世贤紧追不舍,进入了埋伏圈。当他发现自己中计时,为时已晚,身中数箭坠马,被后金兵杀死。努尔哈赤统军奋力攻击城的东北角。开始明军在城上使用火炮,重创后金兵。但火炮连发使炮身炽热,必须使其降温后才能再射。后金兵利用这个间隙,进逼城下,猛攻东门。激战之中,一些原先混入城内的女真降民突然将桥绳砍断,放下吊桥,后金兵一拥而入,攻占了沈阳城。这次战役,便明朝7万兵民丧生。

  沈阳陷落后,明总兵官童仲揆、陈策等统帅的川浙援军赶到,与后金兵进行了殊死搏斗,杀死后金兵近3000人,总兵官董、陈二人也战死疆场。这是明朝与努尔哈赤交战以来,最为壮烈的一个战例。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奉集堡总兵李秉诚、守武靖营总兵朱万良、姜弼的援兵,他们观望不成,竟被皇太极带领的后金兵冲得七零八落,败遁而归。

  击败明朝两路援军后的第5天,努尔哈赤召集诸贝勒大臣,宣布了向辽阳进军的重大军事决定,受到部属的一致赞同。

  辽阳是东北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中心,明朝对其极为重视,将城池修建得异常坚固,并有严密的防御体系。然而,沈阳、奉集的相继陷落,使辽阳失去了天然屏障,陷于孤立无援的危险境地。得知沈阳陷落,袁应泰急檄各路军马撤回辽阳守卫,下令引太子河水注壕,缘城密布防线,加强守备。

  三月十九日,后金大举向辽阳进攻。袁应泰督侯世禄、李秉诚等五总兵率军出城应战。皇太极率部冲入明军,往来驰突,将明军杀得溃不成军。后金军乘胜追击60里,一直追到鞍山才收兵回营。明军五万主力被消灭,后金士气大振。

  第二天,后金军从东西两面进攻辽阳城。努尔哈赤命后金兵一面堵塞城东入水口,一面挖开小西门闸口排水。然后,又下令排列战车攻城。在明军的枪炮射击下,后金军在战车上无法站立,只好下车步行,呐喊前进。这时明骑兵首先动摇,开始逃散,步兵也紧步其后尘。在后金军的强攻下,明军被杀死溺死者不计其数。袁应泰退入城内,与巡按御史张铨分陴固守。

  与此同时,攻打小西门的后金兵遭到了明军的奋力抵抗。明军射箭放枪,投掷火罐,誓死守卫城门。后金军冒着密如雨点的箭矢,奋不顾身地前进,终于沿架设的云梯登城而上。双方展开了肉搏战,足足战了一个通宵。

  三月二十一日,后金军在努尔哈赤率领下发起总攻。明军出动战车应战,又被击败。傍晚,小西门火药库起火,烧毁了各军窝铺和城内草场,守城军士乱作一团。正在镇远楼督战的袁应泰见大势已去,城池难保,焚楼身亡。监军崔儒秀上吊自杀。总兵朱万良、副将梁仲善等早在夜间的混战中已经丧命。几经奋战之后,后金终于占领了辽阳。接着,努尔哈赤将后金的国都迁到了辽阳。

  占领广宁

  辽、沈失陷,举国震惊。大敌当前,谁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呢?朝廷上下想起了免职在家的熊廷弼,熹宗皇帝也后悔当初不该用无能的袁应泰取代他。熹宗皇帝起用熊廷弼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驻山海关,经略辽东事务,但同时又任命魏忠贤的亲信王化贞为广宁巡抚,受经略节制。王化贞对军事一无所知,而且非常骄横跋扈,明朝对他的任命,埋下了导致日后惨败的祸根。

  熊廷弼再次上任后,提出了一整套固守辽西以图恢复的战略防御方案,熹宗当即批准实施,从全国调集军队增援辽西。在广宁城及其周围驻军12万,重点设防。不到半年时间,熊廷弼已大体完成了对辽西的军事防御部署。这时,努尔哈赤将进攻的目标转向了辽东重镇广宁,只要再攻下广宁,辽西就不在话下了。为此,他一方面选取进军路线、准备水战所用的船只,一方面使用惯伎,派大批探子入明侦探。尽管明军对此已有所警惕,破获并处死了他派遣的部分探子,但这些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很难清除干净。

  一切准备就绪,努尔哈赤于天命七年正月率领大军,向广宁城挺进。

  然而此时因战略方针上的分歧,熊廷弼和王化贞正吵得难解难分,双方相持不下。熊廷弼主张先守再战,王化贞则主张以攻为守。掌握政权的魏氏阉党们偏袒同伙王化贞,将大部分兵马交给他指挥,身为全军统帅的熊廷弼徒有经略之名,手下却只有5000兵马。王化贞仗着自己阉党作后盾,愈加骄横恣使。他破坏熊廷弼集中兵力固守广宁的部署,自作主张分兵沿辽河西岸一带布防,又在西平诸堡镇驻兵,他将渡河进攻视为自己的得意之举,却不知已经严重削弱了广宁的防御,并将带来自己的败亡。

  对王化贞的所做所为,倔强刚直的熊廷弼已是忍无可忍。他自知不是对手,遂要求解甲归田。朝廷权贵一向对他没有好感,便打算借机收回他的兵权。不料这时传来了努尔哈赤大军压境的消息,朝廷一片慌乱。因担心这时更换主帅会动摇军心,朝廷决定仍让熊廷弼留任。

  这次,努尔哈赤打算不直接攻打广宁,而是先攻其前哨西平等处,诱使广宁明兵来援,然后将援军消灭在旷野之中。当后金军队逼近辽河时,明军防守的兵士见其来势凶猛,仓皇逃窜。后金的先锋部队轻而易举地跨过辽河,猛追20多里,一直追到西平堡。王化贞搞的沿河防线就这样不战自溃了。

  努尔哈赤率领的大军赶到后,将西平堡团团围住。后金兵向城中守将罗一贯喊话,劝他投降。罗一贯仅有3000兵马,面对强大的后金军队他毫不惧色,表示要与西平堡抗击后金的大学士孙承宗、兵部主事袁宗焕派往关外主持军务。

  孙承宗早在青年时就留意边防,常向材官老兵询问辽东形势,了解各险要阨塞的情况。广宁兵败后,他亲赴山海关考察,否定了兵部尚书王在晋于山海关外再修关城的计划。在朝廷无人愿往山海关前线督师的情况下,孙承宗毅然自请出任辽东经略,得到熹宗的同意,他上任后,重用部将袁崇焕,立即着手整饬边备。

  袁崇焕少好谈兵,机敏豪壮,富有谋略,向来以边疆安危为己任。天启二年(1622)正月,他独自一人到山海关一带巡视考察形势。回京后他提出:“给我兵马钱粮,我一人就足以守关。”时值广宁刚刚陷落,满朝文武惊惧不安,不少人收拾珍宝细软准备出逃,袁崇焕不畏强敌、主动请战的豪举,就象给人们服了一颗定心丸。熹宗十分赞赏他的胆略,在他被破格提升为兵部职方司主事不久,又授予他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关佥军的职务。

  袁崇焕来到边关果然不负深望,很有作为,但在当时的辽东经略王在晋手下,他的雄才大略难以得到充分发挥。孙承宗上任后,袁崇焕提出要固守山海关必须先守宁远的建议,要求重新修建宁远城。宁远 (今辽宁兴城) 地处辽西走廊中段,它依山傍海,形势险要,是由沈阳通往山海关的咽喉要塞。孙承宗采纳了袁崇焕的建议,加意修筑宁远。按照袁崇焕的设计,宁远城新建的城墙高3. 2丈,底宽3丈,顶宽2. 4丈,宁远遂成为关外的军事重镇,孙承宗又修缮了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等地的城池,遣兵分守。一条以宁远和锦州为中心的防线迅速建成了,辽西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

  努尔哈赤此时正忙于迁都,探知孙承宗在辽西严阵以待,他一直没有贸然进攻。但不久明朝内部的党争再起,孙承宗尽管满腹韬略、守边有方,却因秉性忠直遭到魏忠贤一伙的忌恨和排挤。继任孙承宗的是魏忠贤的同党高第,他精于投机钻营,对打仗却是一窍不通。他对后金怕得要死,认为关外必不可守,只想躲在山海关内苟全性命。因此,他不顾袁崇焕等人的强烈反对,尽撤锦州等地的防务,将各城兵力强行调入山海关。孙承宗苦心经营的“宁锦防线”就这样被破坏了。只有袁崇焕坚决不撤,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在宁远做官,就要在这里死守,决不撤退!”

  努尔哈赤一直在寻找征伐明朝的时机,得知明军要换主帅全线撤防的消息,他喜出望外,决定立即出兵。天命十一年 (明天启六年,1626) 正月十四日,努尔哈赤亲率10余万八旗大军向辽西杀来。

  一路上,后金军队长驱直入,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锦州、松山等大小城池,只剩下宁远这座孤城还由袁崇焕固守着。努尔哈赤认为,后金大军压境,宁远已是唾手可取,便派人给袁崇焕送去招降信,用高官厚禄引诱他献城投降。袁崇焕毅然拒绝了后金的招降,全力准备迎战,与宁远共存亡。

  当时,袁崇焕的兵马还不到3万,要战胜努尔哈赤的13万军队,谈何容易!他将城外的所有明兵调入城内,将武器兵力集中起来。又将城外的百姓动员进城,把房屋粮食全部烧毁,使后金兵在宁远城外一无所获,袁崇焕用佩刀刺破皮肉,写下血书,表示要誓死守住宁远。宁远军民为他的爱国热情所感动,同仇敌忾,决心同后金军队决一死战:将士们分别据守,老百姓也带着自备的武器登城防守,体弱的就帮助供应饮食,捉拿奸细。

  努尔哈赤见袁崇焕誓死不降,亲自指挥千军万马齐攻宁远城。后金的战车、骑兵、步兵铺天盖地,向宁远压来。努尔哈赤采用战车同步骑结合的战术几乎是所向披靡,不知攻下过明军多少城堡,但是在宁远城下,他们的战术失效了。袁崇焕指挥城上的大炮待后金兵冲至城下时一齐开炮,随着一声声巨响,后金兵成片倒地,连专门对付明军火器的楯车也被炸得粉碎。强攻失败了,后金兵又躲在加了厚板遮蔽的战车下靠近城墙,想凿洞进城。宁远的城墙本来就修筑得特别厚实坚固,又加上天寒地冻,凿城的进度很慢,但这毕竟是对宁远的一大威胁。袁崇焕又采用了火烧的新法子,来对付凿城的后金兵。他命令将百姓贡献的被褥一卷卷扔下城墙,后金兵不知其中厉害,蜂拥而上,你抢我夺。正在这时,明军投下的火把点燃了裹在被褥中的火药,刹时间烧成一片,不少凿城的后金兵葬身火海。

  努尔哈赤指挥后金军队整整攻了三天三夜,部下死伤无数,他自己也负了伤,但宁远城依然固若金汤,巍然屹立。努尔哈赤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计可施。在凛冽的寒风中,他带着残存的兵力撤回沈阳。

  努尔哈赤大概到底没有搞清自己失败的真正原因: 袁崇焕指挥有方,固然是战胜后金的重要因素。而宁远百姓不堪后金的暴虐统治,在袁崇焕的号召下,一呼百应,毁家相从,与宁远守军结成了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更决定后金此次战败的命运。一系列的军事胜利使努尔哈赤头脑发热,难以进行冷静的思考,他本想在宁远重演当年轻下辽沈的一幕,并未进行认真的准备,便大举进兵,终于在众志成城的明朝军民面前败下阵来。

  宁远一战的胜利打破了后金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使屡受挫败的明朝军民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熹宗皇帝“朕心嘉悦”,特发币金10万两犒赏宁远守城将士。袁崇焕也得到重金赏赐,被提升为右佥都御史,他的功绩受到朝野的一致称颂。

  败归沈阳不久,努尔哈赤又率兵征讨蒙古喀尔喀巴林部。他们受宁远之败的影响,背弃与后金的前约,转而与明朝修好。使努尔哈赤感到欣慰的是,这一次后金大军重又取得了胜利。但是这并不能医治宁远战败给努尔哈赤造成的巨大精神创伤,袁崇焕嘲弄的话语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 老将横行天下,今日败在小子之手,岂非天数耶! 这时,努尔哈赤在辽沈地区长期实行的狂暴残杀、压迫异族的政策,开始导致后金社会的不景气,宁远之败又使民心涣散、兵将谈袁色变。蒙古、朝鲜也调整了亲附后金的政策,重新与明朝交好。面对这一切,努尔哈赤的心情一直忧郁不安,严重损伤了他的身体健康。

  天命十一年(1626,明天启六年),努尔哈赤因痈疽突发离开了人世,享年68岁。这位杰出的女真统帅、后金的开国元首,一生驰骋疆场,横扫东北,威震大明,使朝鲜、蒙古欣然来归。而兵败宁远,却使他的盖世英名蒙受了羞辱,也使他失去了最后一次大举伐明、取而代之的机会。正是: 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后人泪沾襟。

多妻多子的家庭

  努尔哈赤一生共有16个妻子,多妻必多子,因而,他又有16个儿子和8个女儿。

  努尔哈赤本人的婚姻和儿女的婚嫁,大都出自政治的需要。万历十六年,哈达贝勒扈尔干送女给努尔哈赤为妻,即侧妃哈达纳喇氏; 叶赫贝勒纳林布禄又将胞妹送与努尔哈赤,为高皇后叶赫纳喇氏。他们的目的都是要用姻盟牵制努尔哈赤。为了笼络乌拉贝勒布占泰,努尔哈赤娶了他的侄女阿巴亥,即大妃乌拉纳喇氏。寿康太妃博尔济锦氏和侧妃博尔济锦氏都是蒙古科尔沁贝勒的女儿,努尔哈赤与之联姻显然是为了招抚蒙古。

  努尔哈赤的儿子也相继纳蒙古王公的女儿为妻。仅万历四十二年(1614)一年之中,他就有4个儿子与蒙古公主联姻结好: 次子代善和五子莽古尔泰分别迎娶了扎鲁特部钟嫩贝勒的女儿和纳齐贝勒的妹妹,科尔沁部莽左思贝勒和扎鲁特部额尔济格贝勒则将女儿分别嫁给了八子皇太极和十子德格类。后来,第十二子阿济格和第十四子多尔衮又先后娶了科尔沁孔果尔女和桑阿尔寨台吉女为妻。通过这些联姻,后金与蒙古的同盟得到了巩固,后金对科尔沁等部的凝聚力大大加强。

  出于同样的目的,努尔哈赤将自己的女儿先后嫁到叶赫、乌拉、哈达及蒙古,作了他政治上的牺牲品。万历十六年(1588),董鄂部主何和里归附建州,努尔哈赤授他为一等大臣,并把自己年仅10岁的长女东果格格送给他为妻。因政治需要而出嫁的公主们,也常常因为形势的变化而承受政治联姻的不幸。为了政治目的,努尔哈赤根本置儿女的感情于不顾,攻破哈达后,他把女儿嫁给了孟格布禄,不久又杀了孟格布禄。此事引起了明朝关注,派人前往建州诘问,努尔哈赤为了缓和矛盾,又把女儿给孟格布禄之子吴尔古代为妻,可是不久他又将吴尔古代囚禁起来。他的二女嫩哲格格本来同常书订了婚。后来他为了争取辉发,孤立叶赫,便解除婚约,把女儿改许给辉发拜音达里贝勒。不料拜音达里权衡利弊之后,背约不娶,嫩哲格格最后只得下嫁常书的儿子。

  努尔哈赤的家庭不仅多子,而且也多有才之子。褚英、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等,随父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多尔衮日后作了福临的摄政王,也非等闲之辈。在强手如林的情况下,为争夺王位骨肉相残的阴云常常笼罩在这个家庭上空。

  褚英,是努尔哈赤的结发妻子佟佳氏所生,为嫡长子,早在万历四十一年(1613)就被努尔哈赤处死。努尔哈赤对此事颇为不安,便召集众子侄对天发誓,今后决不让这类悲剧重演。但是后金统治集团内部,特别是王室内部争夺汗位的斗争并不会因此停止,而是一再重演,愈演愈烈。

  代善,是努尔哈赤次子,和褚英为一母所生,赐号古英巴图鲁,也称大贝勒,后来被封为礼亲王。他性情宽柔,深孚众望,军功显赫。努尔哈赤处死褚英之后便让他执掌国政。凡努尔哈赤不在时,臣下就要将军机大事向他报告。代善的权位日重,使他同父汗及皇太极的矛盾日趋激化。

  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第八子,生母为高皇后叶赫纳喇氏。他又称四贝勒,后为清太宗。他既有军事才能,又有政治手段,与代善不同,性情威厉为人畏惮。因此,他成为与代善争夺“储位”的主要对手。天命五年 (1620) 三月,努尔哈赤的庶妃德因泽向他告发大福晋与代善关系暖昧之事,说什么“大福晋曾两次备佳肴送给大贝勒。大福晋一天中两三次派人去大贝勒家,并曾有两三次深夜出宫”等等。努尔哈赤当即派人去调查,证明告发属实。他无比愤慨,想立即处死大福晋。但他并不愿加罪代善,也不愿让家丑外扬,况且大福晋的幼子还需要照管,于是免她一死,以窃藏金帛的罪名将其离弃。德因泽却因告发有功,得以与努尔哈赤同桌共食。据说这次告讦便出自皇太极的谋划。皇太极一箭之雕,既借此事搞得大贝勒代善声名狼藉,又离间了其与努尔哈赤的父子之情,也为自己日后夺取汗位创造了条件。

  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五子,为继妃富察氏所生,是努尔哈赤所立的四大贝勒之一,时称三贝勒,掌正蓝旗。他也曾多次随父出征,功绩卓著。但因其母得罪努尔哈赤而被赐死,他在争夺汗位的斗争中处于不利的地位,但他并不感寂寞,常依违于各派势力之间,参加权利的争夺。

  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同为努尔哈赤的大妃乌拉纳喇氏所生。他们虽然年幼,但各领一旗,使皇太极感到一种潜在的威胁。

  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日, 努尔哈赤在离沈阳四十里的叆鸡堡病逝, 八旗内部争夺汗位的斗争随之明朗化了。斗争的结果是皇太极承继汗位,而大妃乌拉纳喇氏被迫殉葬,作了夺位之争的牺牲品。

  大妃纳喇氏是努尔哈赤晚年的宠妃,努尔哈赤死时,她才37岁。她正当盛年,控制着各领一旗的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自然为觊觎汗位的皇太极所不容。皇太极会同诸王以大王有“遗言”为由,迫令纳喇氏殉死。开始,大妃并不想顺从,诸王以 “先帝之命”相胁迫,她只得从命,遂着礼服,饰以金玉、珠翠、珍宝之物,泣不成声地对诸王说:“吾从12岁起事奉先帝,丰衣美食,已26年。我不忍与他分离,故相从于九泉之下。吾二幼子多尔衮、多铎,还要拜托诸王恩养……”在努尔哈赤死后的第二天,大妃自尽,与之同柩而葬。同时殉葬的还有庶妃阿济根和德因泽。

  尔后,皇太极于天命十一年 (1626) 九月初一继立汗位,改元天聪。自此,由努尔哈赤首开篇章的后金历史又揭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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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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