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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 方孝孺,愚蠢还是大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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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明初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但其流传千古的,不是思想与文学,而是悲惨的下场。后人言孝孺,无不赞其刚直不阿、忠贞不二、宁死不屈、视死如归、成仁取义、气节高尚,果然是顶天立地、一…


方孝孺,明初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但其流传千古的,不是思想与文学,而是悲惨的下场。后人言孝孺,无不赞其刚直不阿、忠贞不二、宁死不屈、视死如归、成仁取义、气节高尚,果然是顶天立地、一身正气,不少人因重其气节而重其文章。

  方孝孺之死,自是轰轰烈烈,万世流芳,却可怜了因方孝孺而送了的这许多生命。他们无辜枉死,默默无闻,惟一的意义只是将方孝孺的形象显得更加光芒万丈,方孝孺之死显得更加凄惨悲壮。可怜、可叹,只是方孝孺巨大名声之后究竟留下的是什么?大悲大忠,抑或是大愚大蠢?

  【大才还是蠢材】

  方孝孺也算是个读书的人才,“幼警敏,双眸炯炯,读书日盈寸”,后从学大儒宋濂门下,学问更是见长。洪武十五年,荐于朱元璋,陈说本是多称上意,令孝孺觐见太子,然宴几稍斜,便不肯就坐,当真是迂腐之至。有人告于朱元璋,虽然“ 喜其举止端整,谓皇太子曰:’此庄士,当老其才’”,可惜朱元璋并没有“老其才”,洪武二十五年,又荐之,“ 曰:’今非用孝孺时’”,给了他一个汉中教授的闲职当当,终洪武一朝,也没有用他。

  朱元璋不用方孝孺,固然有其政治思想与朱元璋相悖的原因,但也因为方孝孺性迂腐,书生气太浓,断不为朱元璋这样的流氓皇帝所喜,而且方孝孺虽有满腹经纶之才,朱元璋认为他并没有经邦济世之能,为文尚可,为政不行,这也是只授他汉中教授官职的原因。事实证明,朱元璋是对的。

  洪武三十一年建文即位,召方孝孺为翰林侍讲,次年迁侍讲学士,后改文学博士,日伴左右,凡军国大事,均咨其意见,官职不大,但却是非常重要的。这个个性孝顺、柔弱、仁柔却又毫无政治经验的青年皇帝的执政理念与方孝孺的“以德为主、以法辅之”的德治思想倒是很对口味,方孝孺的出头之日终于到了,而悲剧也终于开始了。

  建文元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最终夺取帝位,在这场建文帝本不应该失败的战争当中,方孝孺不能说负全部的责任,却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应对无方。削藩之时,考虑的应是如何应对削藩后面临的问题;战争伊始,应该考虑的是灭燕的问题,断不是如孝孺般考虑的是如何复古改制,改承天门为韦皋门,前门为辂门,端门为应门,午门为端门,谨身殿为正心殿;更定官制,首先将自己的侍讲学士改为文学博士;更改田制,甚至准备恢复先秦的井田制……,凡此种种,独不见其灭燕大计。

  荐人不明。耿炳文初败,黄子澄力荐膏肓子弟曹国公李景隆代之,齐泰竭力反对,建文帝拿不定主意,以咨孝孺,方孝孺自然是同意的,事实上,李景隆本就是方孝孺的好友,黄子澄荐李景隆,也是和方孝孺议定的。最终李“景隆益无能为力,连败于郑村坝、白沟河,丧失军辎士马数十万”。使官军处于了十分被动的态势。

  事事太过理想化,情势危急之时,尽出一些馊主意。建文三年,朱棣上书请罢盛庸、吴杰、平安兵。“孝孺建议曰:’燕兵久顿大名,天暑雨,当不战自疲。急令辽东诸将入山海关攻永平;真定诸将渡卢沟捣北平,彼必归救。我以大兵蹑其后,可成擒也。今其奏事适至,宜且与报书,往返逾月,使其将士心懈。我谋定势合,进而蹴之,不难矣。’帝以为然。”令孝孺写赦罪诏书瓦解燕军心,以为然却不然,朱棣并不上当。其后朱棣派武胜上书申前请,方孝孺竟建议建文诛杀来使。此后,孝孺见燕世子留守北平,又遣人赍玺书赐世子,朱高炽却不是草包,原封不动将书信交给朱棣,离间计失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燕兵至江北,孝孺建议遣庆成郡主至燕军中,许以割地求和,此乃缓兵之计,不过终是失败。计谋倒是层出不穷,却无一计见实效。

  兵临城下,重蹈覆辙。事实已经证明李景隆难堪大任,竟然还要派其守城门,而且此前就有人告发景隆有通敌之嫌,建文原本是有顾虑的,只是“帝雅信孝孺,遂不复疑,坐成开门之变,盖不免于误国云”,终让李景隆与谷王朱穗大开金川门,而致京城失守。

  书生意气,一败涂地。这是方孝孺最大的罪过。陈萱降燕,燕兵渡江,已经是兵临城下之时。“帝忧惧,或劝帝他幸,图兴复。孝孺力请守京城以待援兵,即事不济,当死社稷。乙丑,金川门启,燕兵入,帝自焚。”建文帝是否真的自焚是迷,但从此没有东山再起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倘若不听方孝孺这个腐儒之言“当死社稷”,而是逃离南京,“图兴复”,合全国大部分的兵力,抛掉“不杀叔”的包袱,以王者之师战这区区燕贼,是决计无败的道理,也不会酿成其后的诸多惨剧。

  当宫中大火,燕王进京,方孝孺并没有自杀殉主,以报君恩。当朱棣召见他时,披麻戴孝,哭声震天的走上前来,可以说是做足了文章,表足了对建文帝的忠心。总算朱棣这个老流氓听了姚广孝的话,强压怒火,忍气吞声笑嘻嘻的劝解他:“先生毋自苦,予欲法周公辅成王耳。”孝孺曰:“成王安在?”成祖曰:“彼自焚死。”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子?”成祖曰:“国赖长君。”孝孺曰:“何不立成王之弟?”成祖曰:“此朕家事。”

  此番对话,可谓是孝孺进一步,朱棣就退一步,孝孺步步进逼,朱棣步步后退。这迂腐文人的尖酸刻薄之气在此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朱棣的心理底线。在我看来,朱棣的“此朕家事”之言是有道理的。虽然朱棣以武力夺取了政权,但这天下原本是他朱家的天下,他本又是朱元璋的儿子,当建文帝下落不明的时候,他朱家的人谁当皇帝又错到哪里去了呢?又何须你这个外姓来管呢?古往今来,忠臣烈子们在忠心耿耿的同时往往是自相矛盾,别家的皇帝不说,只说这两百多年后,当崇祯上吊,有人尊隆武帝、有人尊永历帝,总是尊他朱家的人当皇帝,那又是谁对谁错了呢?可惜方孝孺不这么想,终于把他的尖酸刻薄发展到了高潮,朱棣顾左右授笔札,曰:“诏天下,非先生草不可”孝孺投笔于地,且哭且骂曰:“死即死耳,诏不可草。”这是《明史》上的记载,而将方孝孺表现得更活灵活现的还是清人褚人获的笔记《坚瓠集》续集卷二载:成祖靖难后,命方正学孝孺草诏,正学麻衣陛见,执笔一’篡’字,曰:“万世后,脱不得此字。”祖犹好言慰之曰:“此吾家事。”正学骂不绝口。成祖曰:“汝不怕夷九族耶?”正学曰:“即夷十族何妨!”命逮其亲族至,缚而戮之,正学面不改色,唯骂詈而已。’”手指朱棣,越骂越是恶毒,当真是骂得酣畅淋漓,直抒胸臆。

  只是方孝孺你坚决不降,死即死耳,又何须搭上这如此多条性命来陪你,当朱棣威胁诛你九族之时,你不但不为父母妻儿作想,也不为其他许多的所谓九族之人,而事实上却与你毫无干系的人作想,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认识你,也许从来没有见过你,也许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你,可是就因为你这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却叫他们不明不白无端端的送了性命,更令人发指的是,为了表现你无与伦比的英雄气概,还正气凛然的喝道:“即夷十族何妨!”终于酿出这中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十族之祸。痛快啊痛快,十族也好,百族也罢,我方孝孺命只有一条,其他人等,死活与我有何相干。一面大谈仁义道德,一面却又轻贱别人的生命如此,如此的虚伪,还是顶天立地、一身正气么?

     《方孝孺: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多少无辜魂》作者:E_P_L
  

  【千载华表】
  方孝孺是浙江宁海人。他是明朝前两个皇帝的大臣,是著名学者、文学家、散文家和思想家。他自幼聪慧,名声远播,但真正让他千古留名的并不是聪慧,而是死:封建社会,一人犯极刑要诛九族,而他竟被“夷十族”,连学生朋友也受牵连,总计873人全部凌迟处死!入狱及充军流放者达数千。

  说起方孝孺,这个“唯一”是谁也抹不掉的!中国人比谁都喜欢将“唯一”风光独占,可就是对这个“唯一”有难及的寂寞。所以,时下标榜纷纭,却很少为方孝孺击鼓传花。

  为什么名留气难聚呢?恐怕就是死得“其所”累“吾所”,弄得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学生都得跟着殉道。这就好比孟姜女哭长城,有人说哭得好,老天爷都感动了;有人说不好,倒了城墙还得修……

  人心都是肉长的,方孝孺到底端的一颗什么心啊,竟能如此地硬骨头?愚以为得其微管,暂谈三四:

  他是死知己。方孝孺秉持仁义王道,与建文治国方略一致。到了后期,建文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作为刚正文臣,能受到帝王如此的青睐和信任的,恐怕很少能排在他前面。“士为知己者死”也许只是一种抒发情怀的方式,但到方孝孺这里则成了泰山不移的行动,恐怕当初树立这种高标的,也会因他的真做而目瞪口呆!

  他是死宗法。封建宗法中,嫡长子传承是明朝的启政宪法,是宋后礼教的正统思想。按照这种传承,朱元璋之后是朱标,朱标之后是朱允炆,朱允炆之后应是他的嫡子孙……除非这一脉上天断绝,才做旁求。如今朱棣以“清君侧”之名,露久藏之祸心,作为宋濂的“诸弟子之冠”,方孝孺自然与他势同水火。至于封建观念对人浸淫的程度,我们可从清初的“拼命留发”到清亡的“拼命护辫”中管见一斑。

  他是死气节。读书人气节,现在我们很难固守,但明朝有两个人行:一个就是方孝孺,我们说他不懂政治,不谙用兵,慷慨死忠乃愚之所及,按时下观念一捋,确实是非兼半;但另一个于谦,则在国术兵胆上雄杰一时,如果他在复辟后能继忠于老皇帝,就算不能畅志也可以活命,可最后也选择慷慨一死,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也是死君吗?实际上怂恿皇帝杀他的是旧主子近臣,人家谗言“不杀于谦,复辟就站不住脚”,而这种尴尬,自下狱始,于谦就已了然于胸。更深层的是,他如果再次倒向旧主子,人格上就成了不倒翁:他于谦也是修习宋明礼教长大的,他立新君是为大明江山,如今再顺旧君则是卸磨忘驴的二臣之为。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新文化运动的旗手胡适: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曾以写信的方式,真诚邀他回国,信中说学术思想和人品是两码事,不用担心,但他却说,除了文章和思想,他胡适还算什么东西?如果还原到明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想:除了书生正气,除了天理人道,他方孝孺还算什么东西?除了君臣信仰,除了家国大义,他于谦还算什么东西?

  他是死火炬。在朱棣起兵攻打京师前,他的第一谋士姚广孝曾跪求不要杀方孝孺,否则“天下读书的种子就绝了”。如果不稍加分析,很容易误为是对方孝孺才学的高度推崇,实不尽然。要知其意,须知姚广孝的身份。姚广孝曾是出家的和尚,却能成为朱棣的第一谋士,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姚广孝吃斋念佛时,仍执兼机天下功利念。无论宋明礼教的精髓是否符合春秋士儒的主张,无论方孝孺的治国之术是否高明,但其政治追求,仍是封建统治者历来标榜的对象;其忠孝仁义,更是封建统治者引“天下读书人”鱼贯入榖的最有影响力的招牌,是国家对待文人态度的风向标。如果杀这种人,实际上就是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信号:忠孝仁义不可执!这个提醒对于一代英武的朱棣来说,自然是一“跪”即晓得,而此后对方孝孺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说明:第一步,得京城后先逮住,防止他到别处制造影响;第二步,听任他在牢哭骂,以显自己的大度;第三步,朝廷上更是以仁义自粉,企图借建文帝师的诏告以正名,呵呵,这个过程有点迫不及待,结果反被方孝孺连将三军,将得他终于凶残毕露,理智全失,义气地做出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真的来了个“夷十族”,这可真是亘古未有的凶残暴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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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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