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看不见的客人》之后，西班牙《海参蜃楼》再掀悬疑片高潮。

导演奥里奥尔·保罗的名字，对中国观众来说，或许还不够熟悉。但是如果提起西班牙悬疑影片《看不见的客人》，很多人或许会瞬间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部片子的导演阿。

前年，《看不见的客人》在中国上映，凭借其严丝合缝的“烧脑”逻辑，在中国影迷心里点燃了一股不小的悬疑片热潮：不仅有超过54万人评价、获得超高的豆瓣8.8分、在豆瓣电影TOP250排行第65位，而且还一举成为西班牙影片在国内的票房冠军。时隔两年，奥里奥尔·保罗的新作《海市蜃楼》再次登陆中国银幕。依然是他擅长的悬疑题材，而这一次，剧情更烧脑更复杂，上映首周票房远超《看不见的客人》，再次刷新西班牙电影在中国内地的票房纪录。

编剧出身的奥里奥尔·保罗，导演作品并不多，这部应该是第三部。和《看不见的客人》在传统维度时空内寻求真相不同的是，《海市蜃楼》加入平行时空的概念。导演的逻辑推理野心更大，也让《海市蜃楼》在传统悬疑片之外，多了一分科幻甚至惊悚的气质。

（友情提醒：以下文字涉及剧透，介意者绕道。）

故事一开始，是1989年11月9日，一场超级暴风雨即将来袭。电视新闻上正在直播柏林墙推倒的新闻，热爱摇滚的少年尼克，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录自己弹吉他的录像。之后，他无意中目击并闯入了领居家的凶案现场。在逃离的过程中，不幸发生车祸……

25年后，2014年，薇拉一家搬进了当年尼克住过的这个房子。同样是一场超级暴风雨来袭前夕，薇拉和她的丈夫发现了封存了尼克当年用来自拍的DV和旧电视机的房间，而那台电视机在没有录像带的情况下，突然自己跳频道开始直播25年前的柏林新闻。家宴上，夫妇二人的好友、也是当年尼克的邻居兼小伙伴，告诉薇拉夫妇当年尼克的悲惨遭遇。

半夜，被惊醒的薇拉又来到那个放有旧电视机的房间。她意外发现，通过DV和这台电视机，自己可以和当年的尼克进行两个时空的对话。惊慌之余，善良的薇拉还是努力警告尼克不要出去，这样才能避开灾难。为了让尼克相信，她根据已知的新闻报道告诉尼克，第二天尼克学校的大钟将被闪电击中。

之后，薇拉失去了知觉，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她在医院的休息室里醒来，身份俨然从之前的护士变成了脑科的著名主刀医生。不止如此，自己引以为骄傲的小家庭也不复存在：亲密的丈夫像变了一个人，不仅把她当陌生人，而他的妻子也另有她人；让薇拉更痛心的是，这个时空里，可爱的女儿没有任何存在过的迹象。

为什么不同时空里的薇拉人生会发生巨变？导演在这里引入了“蝴蝶效应”的原理让观众信服这是逻辑而非“狗血”的设定：因为薇拉拯救了另一时空里的尼克，尼克的人生发生了改变，在蝴蝶效应之下，尼克和薇拉同处的这个时空里，成年后的尼克寻找并追求薇拉，薇拉的人生也发生巨变。在这一时空里，她没有和之前的丈夫相恋结婚，更没有女儿的出生。

看上去，薇拉完全可以在新的时空里和尼克幸福生活，甚至结婚生子。然而，身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让她明确，她必须去找回那个时空里的女儿。为此，薇拉开始了艰难的努力。在寻找的过程中，她也意识到，这一切，和她在另一时空里拯救了男孩尼克有关。她必须在暴风雨结束前和尼克建立联系，回到原来的时空或者能找到女儿的新时空去……

影片到这里，其实已经产生了多个平行时空。暴风雨、少年尼克、DV和旧电视机，成了连接时空的“虫洞”。三个时空里，主人公的人生走向大不同，但涉及的细节又总是出人意料地一致，比如丈夫出轨的细节，比如几个时空完全一致的杀妻案件，也让人更相信这就是平行时空。

影片最后，薇拉看似“回”到了原来的时空，丈夫睡在她的身边，而女儿也安然无恙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就是她最初记忆里的那个时空吗？其实不然，因为成年尼克出现在了这个时空里。而按照时间不可逆和平行宇宙说法，不管是尼克和维拉，都不可能回到过去，只会创造新时空。

这部影片，观影过程，层层反转、“剥洋葱”式的悬念揭晓方式与“客人”一脉相承，而全新的故事设定带来悬念的全面升级。相比于我们的“穿越片”，距离也堪称“海市蜃楼”了。

尽管《海市蜃楼》因为穿越似乎更“升级”，却也因此存在一些逻辑硬伤，需要一层又一层的自圆其说。相比而言，不少人还是更喜欢保罗的上一部作品《看不见的客人》，剧情不复杂，但形成了一个精巧无比的逻辑闭环，仿佛一个完美的思维艺术品。

在影片上映前，导演保罗曾亲临上海。他说他这一代的导演都比较喜欢悬疑题材，导演之间会互相交流，让拍出来的作品越来越有深度和有意思。

至少在深度和有意思上，值得国产片好好学习。